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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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耳邊傳來潺潺的流水聲。
水聲漸大，其間夾雜著模糊的呼喊聲。
呼喊聲逐漸遠去，一陣耳鳴聲過後是一片無聲無息的空白。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路錦眠擡起沈重的眼皮，又被強烈的光線刺得瞇起了眼。
她聽見紅紅呼喊她的聲音：“眠眠姐姐……”
看來她既沒有二次穿越，也沒有死啊。
不知為何，路錦眠發現自己沒有再次穿越居然還有點失望。
穿越這樣的事情果真是小概率事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穿越的。
路錦眠重新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等終於積攢了一點力氣，她虛弱地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紅紅見她醒了，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話，而是欣喜地去給李老漢報喜。
很快有人大步急匆匆走過來，路錦眠聽見李老漢的聲音傳來：“你這女娃忒膽大了點，嚇得老漢我一夜都沒敢睡覺。”
從李老漢的敘述中，路錦眠了解到了事情的全過程。
當天路錦眠跳入水中去救大牛，體力耗盡陷入危險，不久後有其他村人把他們倆一起救上了岸。
大牛嗆了幾口水，咳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路錦眠就沒有這麽幸運了，村人們想方設法讓她吐盡了腹中的水，她卻遲遲沒有醒轉的跡象。
大牛原是村長家的孩子，村長經歷此事自是感激不盡，當下便托人去請縣裏的郎中。
郎中來看過以後卻說不出所以然，只得開了幾副藥。
李老漢勉強把藥給路錦眠灌了下去，路錦眠卻依舊不見好。
李老漢只好帶著紅紅一直守著路錦眠，直到方才李老漢去端新煎的藥，紅紅獨自陪著路錦眠在裏間，路錦眠突然醒轉過來，李老漢才松了口氣。
路錦眠死裏逃生，聽完落水事件的全過程，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為自己還活著而喜悅。
她很有目的性地抓住了李老漢話裏的一個重點，追問道：“大牛是村長家的孩子？”
李老漢聽見路錦眠這麽說，唯恐她落水後損傷了記憶，擔憂道：“眠眠，你都不記得了嗎？還有啥不記得的都和我說，改日我再問問郎中去。”
先前李老漢就一直暗中觀察著路錦眠醒來以後的反應，見她認人並無異常才稍稍放下心來。
沒想到還是傷到腦子了啊，李老漢被一股濃濃的愧疚之情包裹著。
這丫頭才跟著他沒幾天，就受了這麽嚴重的傷，李老漢覺得自己愧對老路。
路錦眠很快意識到此次落水對她記憶錯亂是一個絕佳的理由，因此並未否認，假裝不確定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些事情記不清了。”
路錦眠盤算著，既然依靠系統弄清楚這個世界的人物關系比較困難，那麽也可以換個思路，直接借助李老漢了解這個村子的情況。
真是天助我也，落水這個好機會她可一定得把握住了。
李老漢不疑有他，憐惜地嘆口氣，語氣中絲毫未見不耐煩：“沒事丫頭，咱想不起就別想了，費腦子，以後有什麽記不清的都來問老漢，只要是老漢知道的都告訴你。”
路錦眠一聽此話正中下懷：“我想先知道村長家裏有哪幾個人。村長特意為我請了縣裏的郎中，若是有機會見了面我還想好好感謝他們一家。”
李老漢如實道來：“咱們村村長名叫李力，家中只有一個兒子李大牛。村長夫人早年間因為鬧饑荒去了，村長家中如今也只他們父子兩人。”
路錦眠心中暗自訝異。
餘娘子死了丈夫，村長又死了妻子，李老漢獨自帶著孫女紅紅，原主的爹不久前也去世了。
這村子裏的家庭怎麽都是支離破碎的？
路錦眠回憶了穿越至今她了解到的幾個家庭的人員情況，心中感慨萬千。
李老漢雖然聽不見路錦眠的心聲，但見她臉上表情惋惜，心裏明白幾分，苦笑道：“幸好大牛這次沒事哩，要是大牛有事，村長怕是也要不活了。”
路錦眠聯想到之前李老漢提到的，上頭給的田賦任務越來越重，村中勞動力傷的傷死的死，連老天的不幫忙，惡劣天氣不斷收成不好。
她覺得是時候和這位村長打打交道了。
第二天，路錦眠以當面感謝村長為她請郎中為由，請李老漢帶她去了村長家裏。
村長家的方向與李老漢家田地方向相反，是路錦眠之前沒有去到過的村子另一邊。
沿著李老漢家門前的那條路一直往北走，道路兩邊的綠色田地逐漸減少，房屋建築越來越密集。
李老漢住的地方是散戶聚集地，而村長居住的地方才是村民大量集中居住的區域。
路錦眠和李老漢到達村長家的時候，看見大牛在院子裏翻曬剛收獲的新稻。
大牛是個性格有些靦腆的孩子，經歷過落水事件之後再見到路錦眠這個救命恩人，心裏有點難為情。
他飛快地跑進屋去喊來了他爹，村長趕忙迎出來：“眠丫頭怎麽來啦？快進來坐。大牛，還不趕緊謝謝你眠姐姐，要不是她，你早就沒了命啦。”
路錦眠進屋以後四下打量了周圍，發覺村長家收拾得倒還算幹凈整潔，只是很多雜物擺放位置有些混亂。
村長家前後共有三間房子，一進門這間是廚房，村長領著他們進了第二間房子。
大牛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正是調皮搗蛋的年紀，村長一個大男人平日裏事務繁多，難免有錯漏疏忽。
路錦眠眼尖地瞧見大牛身上穿的褲子已經縫補過好幾回，針腳粗疏，想必是村長親自縫補的。
即便如此，大牛現在身上穿著的這件衣裳袖口還是破的，而且衣袖很短，應該是穿了好幾年了。
相比較而言，李老漢雖然也是獨身帶著孫女紅紅，但是李老漢粗中有細，把裏裏外外的家務事都打理得很好。
而村長在這方面明顯遜色幾分。
路錦眠不動聲色坐下，聽著李老漢與村長攀談，心裏默默思考著自己的生產改革計劃。
只要想辦法做通村長的工作，改革計劃實施起來並不困難。
難的是如何說服村人改變心中的陳舊觀念，更換農業種植方式甚至投身到商業經營中。
幾人坐定，村長率先開口，一再表示感謝：“眠丫頭，昨日聽人說你醒過來，我本想去看你一回，沒想到縣裏來了事情，我才被絆住了腳。”
路錦眠趕忙說道：“不礙事。我落水後您還特意請了郎中過來，也是救了我一命。”
話題很快回到當前最棘手的田賦問題。
村長一臉憂色：“看今年情形，又是個災年啊。”
路錦眠沒有開口。
李老漢主動接話道：“誰說不是呢？一會兒我還得去地裏把沒幹完的活幹完。”
喝過一杯水，李老漢便急匆匆想要告辭離去。
路錦眠緊跟著起身：“我也一起去吧。”
李老漢趕緊制止道：“你身體才剛剛好一些，怎麽能勞動？老漢我一個人去就行啦。”
村長立即放下手裏的茶杯，過意不去道：“我跟你們一起去把地裏的活幹完吧。”
先前路錦眠他們剛進門的時候，村長心裏就有這個想法。
大牛平白無故給人家添了這麽大的麻煩，還害得路錦眠到鬼門關走了一趟，他確實應該給人家一些補償。
李老漢換做平時自然是要拒絕村長的好意，然而眼下他家地裏加上路錦眠家地裏的活確實是幹不完了，所以最終他還是接受了村長的好意。
於是路錦眠和李老漢、村長三人趕往田地。
大牛被村長囑咐了待在家裏看家，他剛經歷生死，估計短期內也不敢再到處亂跑，乖乖應承下來。
途中路過路錦眠和大牛兩人曾經落水的池塘，路錦眠腦中靈光一閃，說道：“村長，前日我落水以後正是被這池塘下面的淤泥黏住了腳，才沒能把大牛救上岸。是否應該把池塘底部的淤泥清一清？若是日後再有人失足落水，危險性也小一些。”
村長卻一口回絕道：“不必，我以後會多關照村裏人，避免在水深的池塘周圍過多活動。”
路錦眠頓覺奇怪。
怎麽感覺這個村長是在害怕參與所有和水域有關的事情呢？
其他村裏人也大多不喜河流。
聽說餘娘子家兩個孩子寧願不吃肉類食物也不願意吃從水裏撈上來的魚。
這些事裏裏外外都透著古怪。
唉，要是系統這個時候能給她點提示就好了。
路錦眠這麽想著，沒防備沈默了好幾天的系統竟然真的突然開口道：“村人敬河神。”
原來村長對河流的拒絕和迷信也有關系？
路錦眠來自現代社會，穿越前是不相信怪力亂神的，穿越後被綁定系統她倒是有點信了。
不過河神這種說法玄之又玄，沒發生的事情路錦眠還是不會輕易相信的。
李老漢顯然沒有村長那麽迷信，他笑呵呵站出來打圓場：“眠眠愛吃魚，我們今晚就燒魚湯，給眠眠補補身子。”
李老漢剛才聽見路錦眠說要清淤泥，以為她又想吃魚了，自然是對她有求必應。
村長面上隱隱露出不悅的神情，額頭上暴起的青筋跳了跳，但礙於李老漢年紀比他大，路錦眠又是大牛的救命恩人，因此不好當場發作，只是後面幹活的時候話明顯少了。
路錦眠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村長，您什麽時候會去縣城呀？我也想一起跟去看看。”
光掌握一個小村莊的基本情況還不行，路錦眠知道自己必須把規劃範圍擴大到縣城，否則很難完成任務。
對於她的這個請求，村長倒沒有拒絕：“過兩日我便會去一趟縣裏，向縣衙老爺交賦稅，你也一同前去吧。”
盡管村長知道這賦稅肯定是交不上的，但跑這一趟縣衙是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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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喊聲逐漸遠去，一陣耳鳴聲過後是一片無聲無息的空白。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路錦眠擡起沈重的眼皮，又被強烈的光線刺得瞇起了眼。
她聽見紅紅呼喊她的聲音：“眠眠姐姐……”
看來她既沒有二次穿越，也沒有死啊。
不知為何，路錦眠發現自己沒有再次穿越居然還有點失望。
穿越這樣的事情果真是小概率事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穿越的。
路錦眠重新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等終於積攢了一點力氣，她虛弱地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紅紅見她醒了，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話，而是欣喜地去給李老漢報喜。
很快有人大步急匆匆走過來，路錦眠聽見李老漢的聲音傳來：“你這女娃忒膽大了點，嚇得老漢我一夜都沒敢睡覺。”
從李老漢的敘述中，路錦眠了解到了事情的全過程。
當天路錦眠跳入水中去救大牛，體力耗盡陷入危險，不久後有其他村人把他們倆一起救上了岸。
大牛嗆了幾口水，咳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路錦眠就沒有這麽幸運了，村人們想方設法讓她吐盡了腹中的水，她卻遲遲沒有醒轉的跡象。
大牛原是村長家的孩子，村長經歷此事自是感激不盡，當下便托人去請縣裏的郎中。
郎中來看過以後卻說不出所以然，只得開了幾副藥。
李老漢勉強把藥給路錦眠灌了下去，路錦眠卻依舊不見好。
李老漢只好帶著紅紅一直守著路錦眠，直到方才李老漢去端新煎的藥，紅紅獨自陪著路錦眠在裏間，路錦眠突然醒轉過來，李老漢才松了口氣。
路錦眠死裏逃生，聽完落水事件的全過程，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為自己還活著而喜悅。
她很有目的性地抓住了李老漢話裏的一個重點，追問道：“大牛是村長家的孩子？”
李老漢聽見路錦眠這麽說，唯恐她落水後損傷了記憶，擔憂道：“眠眠，你都不記得了嗎？還有啥不記得的都和我說，改日我再問問郎中去。”
先前李老漢就一直暗中觀察著路錦眠醒來以後的反應，見她認人並無異常才稍稍放下心來。
沒想到還是傷到腦子了啊，李老漢被一股濃濃的愧疚之情包裹著。
這丫頭才跟著他沒幾天，就受了這麽嚴重的傷，李老漢覺得自己愧對老路。
路錦眠很快意識到此次落水對她記憶錯亂是一個絕佳的理由，因此並未否認，假裝不確定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些事情記不清了。”
路錦眠盤算著，既然依靠系統弄清楚這個世界的人物關系比較困難，那麽也可以換個思路，直接借助李老漢了解這個村子的情況。
真是天助我也，落水這個好機會她可一定得把握住了。
李老漢不疑有他，憐惜地嘆口氣，語氣中絲毫未見不耐煩：“沒事丫頭，咱想不起就別想了，費腦子，以後有什麽記不清的都來問老漢，只要是老漢知道的都告訴你。”
路錦眠一聽此話正中下懷：“我想先知道村長家裏有哪幾個人。村長特意為我請了縣裏的郎中，若是有機會見了面我還想好好感謝他們一家。”
李老漢如實道來：“咱們村村長名叫李力，家中只有一個兒子李大牛。村長夫人早年間因為鬧饑荒去了，村長家中如今也只他們父子兩人。”
路錦眠心中暗自訝異。
餘娘子死了丈夫，村長又死了妻子，李老漢獨自帶著孫女紅紅，原主的爹不久前也去世了。
這村子裏的家庭怎麽都是支離破碎的？
路錦眠回憶了穿越至今她了解到的幾個家庭的人員情況，心中感慨萬千。
李老漢雖然聽不見路錦眠的心聲，但見她臉上表情惋惜，心裏明白幾分，苦笑道：“幸好大牛這次沒事哩，要是大牛有事，村長怕是也要不活了。”
路錦眠聯想到之前李老漢提到的，上頭給的田賦任務越來越重，村中勞動力傷的傷死的死，連老天的不幫忙，惡劣天氣不斷收成不好。
她覺得是時候和這位村長打打交道了。
第二天，路錦眠以當面感謝村長為她請郎中為由，請李老漢帶她去了村長家裏。
村長家的方向與李老漢家田地方向相反，是路錦眠之前沒有去到過的村子另一邊。
沿著李老漢家門前的那條路一直往北走，道路兩邊的綠色田地逐漸減少，房屋建築越來越密集。
李老漢住的地方是散戶聚集地，而村長居住的地方才是村民大量集中居住的區域。
路錦眠和李老漢到達村長家的時候，看見大牛在院子裏翻曬剛收獲的新稻。
大牛是個性格有些靦腆的孩子，經歷過落水事件之後再見到路錦眠這個救命恩人，心裏有點難為情。
他飛快地跑進屋去喊來了他爹，村長趕忙迎出來：“眠丫頭怎麽來啦？快進來坐。大牛，還不趕緊謝謝你眠姐姐，要不是她，你早就沒了命啦。”
路錦眠進屋以後四下打量了周圍，發覺村長家收拾得倒還算幹凈整潔，只是很多雜物擺放位置有些混亂。
村長家前後共有三間房子，一進門這間是廚房，村長領著他們進了第二間房子。
大牛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正是調皮搗蛋的年紀，村長一個大男人平日裏事務繁多，難免有錯漏疏忽。
路錦眠眼尖地瞧見大牛身上穿的褲子已經縫補過好幾回，針腳粗疏，想必是村長親自縫補的。
即便如此，大牛現在身上穿著的這件衣裳袖口還是破的，而且衣袖很短，應該是穿了好幾年了。
相比較而言，李老漢雖然也是獨身帶著孫女紅紅，但是李老漢粗中有細，把裏裏外外的家務事都打理得很好。
而村長在這方面明顯遜色幾分。
路錦眠不動聲色坐下，聽著李老漢與村長攀談，心裏默默思考著自己的生產改革計劃。
只要想辦法做通村長的工作，改革計劃實施起來並不困難。
難的是如何說服村人改變心中的陳舊觀念，更換農業種植方式甚至投身到商業經營中。
幾人坐定，村長率先開口，一再表示感謝：“眠丫頭，昨日聽人說你醒過來，我本想去看你一回，沒想到縣裏來了事情，我才被絆住了腳。”
路錦眠趕忙說道：“不礙事。我落水後您還特意請了郎中過來，也是救了我一命。”
話題很快回到當前最棘手的田賦問題。
村長一臉憂色：“看今年情形，又是個災年啊。”
路錦眠沒有開口。
李老漢主動接話道：“誰說不是呢？一會兒我還得去地裏把沒幹完的活幹完。”
喝過一杯水，李老漢便急匆匆想要告辭離去。
路錦眠緊跟著起身：“我也一起去吧。”
李老漢趕緊制止道：“你身體才剛剛好一些，怎麽能勞動？老漢我一個人去就行啦。”
村長立即放下手裏的茶杯，過意不去道：“我跟你們一起去把地裏的活幹完吧。”
先前路錦眠他們剛進門的時候，村長心裏就有這個想法。
大牛平白無故給人家添了這麽大的麻煩，還害得路錦眠到鬼門關走了一趟，他確實應該給人家一些補償。
李老漢換做平時自然是要拒絕村長的好意，然而眼下他家地裏加上路錦眠家地裏的活確實是幹不完了，所以最終他還是接受了村長的好意。
於是路錦眠和李老漢、村長三人趕往田地。
大牛被村長囑咐了待在家裏看家，他剛經歷生死，估計短期內也不敢再到處亂跑，乖乖應承下來。
途中路過路錦眠和大牛兩人曾經落水的池塘，路錦眠腦中靈光一閃，說道：“村長，前日我落水以後正是被這池塘下面的淤泥黏住了腳，才沒能把大牛救上岸。是否應該把池塘底部的淤泥清一清？若是日後再有人失足落水，危險性也小一些。”
村長卻一口回絕道：“不必，我以後會多關照村裏人，避免在水深的池塘周圍過多活動。”
路錦眠頓覺奇怪。
怎麽感覺這個村長是在害怕參與所有和水域有關的事情呢？
其他村裏人也大多不喜河流。
聽說餘娘子家兩個孩子寧願不吃肉類食物也不願意吃從水裏撈上來的魚。
這些事裏裏外外都透著古怪。
唉，要是系統這個時候能給她點提示就好了。
路錦眠這麽想著，沒防備沈默了好幾天的系統竟然真的突然開口道：“村人敬河神。”
原來村長對河流的拒絕和迷信也有關系？
路錦眠來自現代社會，穿越前是不相信怪力亂神的，穿越後被綁定系統她倒是有點信了。
不過河神這種說法玄之又玄，沒發生的事情路錦眠還是不會輕易相信的。
李老漢顯然沒有村長那麽迷信，他笑呵呵站出來打圓場：“眠眠愛吃魚，我們今晚就燒魚湯，給眠眠補補身子。”
李老漢剛才聽見路錦眠說要清淤泥，以為她又想吃魚了，自然是對她有求必應。
村長面上隱隱露出不悅的神情，額頭上暴起的青筋跳了跳，但礙於李老漢年紀比他大，路錦眠又是大牛的救命恩人，因此不好當場發作，只是後面幹活的時候話明顯少了。
路錦眠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村長，您什麽時候會去縣城呀？我也想一起跟去看看。”
光掌握一個小村莊的基本情況還不行，路錦眠知道自己必須把規劃範圍擴大到縣城，否則很難完成任務。
對於她的這個請求，村長倒沒有拒絕：“過兩日我便會去一趟縣裏，向縣衙老爺交賦稅，你也一同前去吧。”
盡管村長知道這賦稅肯定是交不上的，但跑這一趟縣衙是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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